文本研究是近年来我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界的热点之一,学术界陆续推出了一系列研究成果。6月15日,“文本学研究与对马克思思想的新理解”学术研讨会在北京大学举行,来自全国多家高校和中共中央编译局的学者参加了研讨。
与会者认为,作为研究方法,文本研究和思想史研究并非相互矛盾,而是可以互为补充乃至相互融合。采取文本研究与思想史研究并重的路径,可能会发现“我们时代的马克思”,对于理解和解决当前的各种现实问题具有指导性。
思想研究和文本研究相互促动
研究者认为,对文本进行细致研究,能够对一些马克思主义哲学中争论已久的问题,如马克思与恩格斯“对立”问题,青年马克思与赫斯、施蒂纳的关系问题等,产生新的研究成果,对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理解会进一步深化。通过研究,能够发现“我们时代的马克思”或者“马克思与我们同行”,从而将马克思的思想运用于对现实问题的思考、分析之中。
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庄福龄指出,我国哲学界在20世纪80年代曾出现讨论《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的高潮,但是限于当时的资料不足,学者们的意见难以取得统一。针对类似情况,文本研究能够对澄清问题起到作用。同时,对马克思主义的着作版本研究,首先,不能脱离其时代背景,如版本考据不能脱离马克思早期思想变化快且剧烈这一特点;其次,不能脱离德国乃至欧洲的历史特别是哲学发展史;再次,不能脱离其“左邻右舍”的学术群体。他认为,从文本考证和思想发展史的角度理解原着,具有现实价值,能为认识和解决实践中的问题提供指导。
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聂锦芳认为,研究马克思主义主要有叁条路径,分别为文本、思想史和现实路径。沿着文本研究的路径,能够产生对马克思主义理解的新景观。进行文本研究,回到马克思等人思考的原始语境,其过程非常漫长而艰难,但是有助于研究者理解马克思主义复杂的内涵。此外,还必须注意到文献考证也离不开思想阐释,文本研究必须把握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及其当代性。
有学者认为,目前对“文本学”等概念还存在争议。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教授鲁克俭指出,“文本学”一词在国外学术界并不存在,对马克思文本的研究实际上是一种阐释学进路。通过研究,学者各自得到对于马克思思想的独特解释,而解释是开放的。
对于方法的讨论,清华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哲学系教授韩立新认为,每个学科都有各自的研究方法和路径,不同的研究路径各有其价值,文献研究不能代替思想史研究,反之亦然。现实和理论之间关系密切,理解中国的发展,不能离开马克思主义,结合中国的实践进行马克思主义研究也是一种较好的方法。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版(简称惭贰骋础)是目前国际上《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的权威版本之一。据悉,苏联在1924年开始尝试编写《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版,并于1927—1941年出版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版第一版(惭贰骋础1版)。第一版出版12卷(不含分卷)。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等原因,第一版编辑工作一度停止。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莫斯科马列研究院同柏林马列研究院合作,重新编辑和出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版。1991年苏联解体后,第二版(惭贰骋础2版或称新惭贰骋础版)在国际马克思恩格斯基金会组织下继续出版。
中国学者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对于中国学者能否以及如何开展马克思主义着作的文本研究,成为此次研讨会的争论焦点之一。有学者认为,文本研究开辟了新的视野,具有一定的前景。中国学者才刚刚开始加入到马克思主义文本研究,应借鉴国际学者的优长,发挥自身独特优势,在国际学界发出自己的声音。
韩立新介绍,目前他正承担着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版(新惭贰骋础)研究”。他邀请惭贰骋础2版的编者到清华大学演讲,介绍第一手的编辑、研究经验。他说,惭贰骋础2版中的《德意志意识形态》手稿即将出版,这必将有助于解开许多历史难题。
鲁克俭告诉记者,由于语言、资料等方面因素的制约,中国学者实际上没条件也没有能力进行马克思、恩格斯手稿的文献学考证研究。国外学者的马克思研究主要有两种路向,一种是苏联东欧学者作为惭贰骋础的编辑者偏重文献学版本考证,另一种是西方学者主要侧重于马克思思想研究。两者各有利弊。前者擅长于版本考证,但因受教条主义影响,在马克思思想研究方面较为僵化;后者思想活跃,常常能够提出新的问题,得出新结论,但在利用惭贰骋础及其文献学最新成果方面存在欠缺,一些结论大胆新颖但却有过度诠释之嫌。
鲁克俭指出,中国的马克思研究者应当结合苏联东欧学者和西方学者的特长,在充分了解国际文献学最新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以中国学者的视角对马克思思想进行全新解读,逐步形成马克思文本研究的中国学派,并积极开展与西方学者的学术对话。该方面研究任重道远,工作量和难度都很大,但却具有重要意义。
(责编:秦华、高巍)
纪念清华简入藏暨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成立十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