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批准号:11叠惭窜023)&苍产蝉辫;
本书由作者自传、前言、口述家族史、附录和进一步的研究(代后记)组成,配有一百二十多张图片。全书70万字,可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45位老人讲述的家族历史,另一部分是作者加入的点评和研究。
本书具有以下特点:
一、对鄂伦春民族传统文化的一次全面抢救
游猎时期(定居以前)出生的鄂伦春族老人全国不足百人。本书45位讲述者都是定居以前出生的,他们中间又有12人故去,还有几位老人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与人正常交流。所以,本书的部分篇章已经成为绝笔。这些老人们所讲述的那些真实的故事中,涉及到鄂伦春族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生存环境、社会形态、生产方式、生活习俗、人生及社会礼俗、宗教信仰、文化艺术、医药甚至医马病等等,无不包容其中。他们的讲述有的是从长辈那里听来的,有的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般都是从爷爷或者是父亲那一辈儿讲起,一直讲到子女的现状,时间跨度比较大,因此这些故事当中还蕴含了鄂伦春族社会变迁的过程。
二、带有全民族性质的口述家族史
口述史是对于人们过去生活的询问和调查,包含着对他们口头故事的记录,这种形式在我国古已有之。就鄂伦春族而言,早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鄂伦春族社会历史调查》中就有相当篇幅的口述内容,并且涉及鄂伦春族社会历史的方方面面,但是带有家族故事的口述史目前还没有见到面世的作品,而具有全民族性质的口述家族史不仅鄂伦春族没有,我国其他民族乃至世界各民族中也不多见。本项目的口述者来自全国各地,具有全民族性质。
叁、带有研究性质的口述家族史
口述史是对于人们生活的询问和调查,包含着对他们口头故事的记录。口述凭证和口述史料的最大特点是全面、完整和生动,因而具有较强的资料互补性和灵活性。通过这些史料,不仅能够让人们“看”到历史,而且能够“听”到“活生生的历史”。口述史所叙述的那种独特的社会生活和生存方式,是其他研究所不能替代的,尤其是像咱们鄂伦春这样没有文字的民族,仅仅依靠有限的文字史料和实物资料来研究他们的历史和文化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有充分的口述史料作为补充。
但是,口述史是凭借记忆所讲述的历史,难免会出现一些记忆误差,也不可避免的会加进一些讲述者的主观因素,因此也就不可避免的、或多或少的总会有一些不太客观的地方和不确定性,甚至因为讲述者的主观色彩导致个别隐瞒或夸大事实的现象。带有研究性质的口述史,就是要求研究者以考证口述资料的真伪、探索口述资料背后透露出来的民族及文化内涵为目的。换句话说就是口述资料与文献史料相互印证,从而真实地再现历史的本来面目。
就口述史研究而言,口述凭证的搜集是整个研究工作的基础,访谈是手段,整理则是深化研究的过程。大多数讲述者对民俗事项都能够讲得很清楚,但究其原因则没有几人能说清楚,也就是说他们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也怪不得他们,祖宗留下的规矩他们跟着做就是了。而研究者则必须要探究“所以然”。因此,在他们讲述的民俗事项后面根据前人留下的研究史料和个人的研究体会相应地加入大量点评以加深研究力度,让读者不仅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四、探求被访者的心理历程
对研究者而言,在访谈的过程中不但要关注受访者讲了什么,还要关注他们是怎样讲的,为什么要那样讲。每一部家族史的故事性都很强,不能因此而忽略了讲述者的心理活动。比如黑龙江省逊克县新鄂鄂伦春民族乡的莫宝凤老人(已故)亲历过游猎生活,她讲述的家族故事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为了躲避滔天的洪水全家人乘坐木筏向山上转移时爷爷的神经病发作,为了全家人的生命安危,他们迫不得已将爷爷沉了河,结果他们家族的男人一个接一个的横死。老人说“虽然是没有办法,但老莫家毕竟是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这是‘恩都力’对我们老莫家的惩罚。”这样的故事不仅反映了当时鄂伦春人生活的艰难困苦,也体现出讲述者的人生价值观。
五、各流域风俗习惯比较
鄂伦春族人口少——全国总人口不足1万,居住又相对比较集中——全部聚居区都集中在大、小兴安岭,加之前人研究当中有一些又缺乏指示性的总结,所以给人一种错觉,以为所有鄂伦春族的各种风俗习惯都是一致的。其实不然,诸如生育习俗、丧葬习俗、交通工具等等,包括语言,还是有很大的差异,比如生育习俗,鄂伦春自治旗的人都说男人不能进“雅塔柱”(产房),也就是不能接近产妇,丈夫把饭做好后需要装到桦皮桶里用木棍挑着递进产房。而黑龙江省逊克县新鄂乡的莫宝凤老人却说“咱们这边可没有那样的,没听说过。”所以,我在这本书中加了各流域风俗的比较研究。
六、纠正过去研究成果中的偏差
以往的研究资料中有个别研究者由于未作深入探究或者想当然,出现了一些与实际不符的记载,比如有的研究资料中说因为怕触犯火神产房内不允许生火,就此问题笔者向林杰和格尔巴杰老人询问时他们异口同声的说:“胡说八道,找死呢?大冬天不生火不冻死啦!”类似的研究偏差必须予以纠正。